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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文和杨彩，一学会就上了癮，每天抱著手机刷个不停。
有时候刷到兴头上，连饭都忘了做。
俩人刷短视频的时间，比李健还长。
熬夜更是常事，有时候睡得比李健还晚，再也没精力管他熬夜玩手机的事了。
听见院门外的巨响，老两口也停下了刷视频的动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这大半夜的，谁啊？这么大声敲门。”
杨彩放下手机，起身往门口走，李德文也跟著站了起来，眉头紧锁，跟了上去。
“李耀武！”
李德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里满是不悦，
“明天我就仔细检查我家大门，要是被你这拳头锤坏了，有你好赔的！”
李耀武的拳头悬在半空，闻言訕訕地收回手，指尖还残留著砸门时的麻木感。
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李德文的眼睛，嘴角扯了扯，却没挤出半个字来。
换做以前，拿走他李耀武十个胆子，也压根不怕李德文夫妇。
那时候李健混得普普通通，李德文一家在村里就是不起眼的角色。
他李耀武想上门吵两句、捶两下门，从来都是隨心所欲。
可自从李健在城里闯出名堂，成了村里人嘴里“有大出息”的人物后，风向就彻底变了。
——別说主动招惹，就连平日里跟李德文说话，村里人都得掂量著语气。
谁也不愿去触这户“飞黄腾达”人家的霉头。
李耀武脸上的尷尬更甚，手不自觉地往怀里摸去。
指尖在粗糙的布褂子里蹭了半天，终於摸出一包崭新的华子。
烟盒稜角分明，还带著未拆封的塑封，在昏暗的门廊下泛著微光。
他赶紧撕开包装，抽出一根，双手捧著递到李德文面前，脸上堆起討好的笑：
“李四哥，抽菸，抽菸，刚买的，还没拆封呢。”
“哎——”
李德文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递来的烟，语气冷淡，
“你李耀武的烟，我可不敢抽，我这小身子骨，受不起这份『厚待』。”
那刻意拖长的语调，像一根针似的扎在李耀武心上。
他捧著烟的手僵在半空，只好悻悻地收回来。
在裤子上反覆搓了搓，声音放得更低了：
“李四哥，是这样的，我是来找老侄李健的。
白天他去我家帮忙料理我妈的葬礼，辛苦半天，现在找他有点急事，想麻烦他搭把手。”
李德文刚要开口拒绝。
——他打心底里不待见，李耀武这趋炎附势的模样。
可还没等他说出“不在家”三个字，李耀武突然眼睛一亮。
他抬手往院子里一指，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
“哎，老侄！你在这儿呢！可算著著你了，我找你有点事要帮忙！”
李健正趴在窗户上看热闹，把方才门口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闻言撇了撇嘴，慢悠悠地走过来，语气里带著几分揶揄：
“怎么？中午的盒饭没吃完，又想找我帮忙，难不成还请我吃盒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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