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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礼的喧囂尘埃落定,银月城似乎又沉回了它那永恆不变的、镀著奥术金边的慵懒河流。然而,属於我的涟漪,却开始以一种令我始料未及的方式扩散。那些在宴会上向我投来炽热目光的贵妇们,並未因我的笨拙退场而却步。相反,那场“落荒而逃”,配上晨星家族的名望和我那被传得愈发玄乎的“千年天赋”,竟成了某种催化剂。邀请函如同被魔法催生的藤蔓,开始源源不断地缠绕上晨星府邸那雕的大门。--

起初是茶会。夜鶯夫人府邸的露台上,精致的骨瓷茶杯里盛著采自永歌森林晨曦时分最嫩芽尖泡製的香茗。她的小女儿確实在场,眼神怯生生的,带著对奥术的纯粹好奇,这让我紧绷的神经稍缓。但夜鶯夫人那涂著珍珠色蔻丹的手指,总似无意地滑过我的手背,话语间也充满了对我“孤独钻研”的怜惜和对“年轻人该多体验生活乐趣”的暗示。她身上浓郁的“月夜呢喃”香水味,几乎盖过了茶香。

接著是园漫步。这次是风歌家族的夫人,她以鑑赏新培育的魔化星棘兰为名,將我引入她府邸那迷宫般的、缀满发光萤石的园深处。光线曖昧,路径曲折,她丰腴的身体有意无意地贴近,谈论著语,谈论著某些贵族间隱秘的风流韵事,笑声像裹了蜜的银铃。我不得不频繁地停下脚步,假装对一株其貌不扬的夜光苔蘚產生浓厚兴趣,以拉开那令人窒息的社交距离。

然后,更重量级的人物出现了。

玛兰德女士的邀请,带著不容拒绝的优雅与力量。这位银月城社交圈中耀眼的存在,以其对圣光之道的热忱(虽在高等精灵中尚属小眾)和特立独行的魅力闻名。她的沙龙设在家族別馆的观星台,参与者多是些对神秘学、哲学或新兴思潮感兴趣的年轻贵族。氛围比纯粹的享乐场稍显清雅,水晶杯中晃动著如液態琥珀般的魔力酒。

玛兰德本人像一团温暖却不容忽视的光。她银红色的长髮挽成高贵的髮髻,眼眸是罕见的、带著圣光余暉的浅金色。她径直走向角落里的我,笑容极具感染力:“凯兰萨斯·晨星?终於见到你了。我听说了你对古代符文的见解,还有你那……与眾不同的专注力。”她举起杯,目光在我脸上流连,带著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探究,“银月城像你这样沉得下心的年轻人,比阳帆港的潮汐珍珠还稀少。告诉我,是什么在驱动你?是星辰的密语,还是……某种更深的渴望?”她的靠近带著一股阳光晒过丝绸的气息,混合著淡淡的圣檀香,那是一种与夜鶯夫人或风歌夫人截然不同的、更具精神层面的诱惑。她谈论圣光的抚慰,谈论灵魂的安寧,话语间仿佛能涤盪身体带来的焦渴。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被那温暖的光辉所吸引,想要倾诉那日夜啃噬我的冰冷梦魘。但看著她眼底那抹属於权力阶层的精明与掌控欲,我喉头滚动,最终只是微微頷首:“是责任,女士。对知识的责任。”玛兰德笑了,那笑容意味深长:“责任?真是……沉重的词汇。不过,它让你看起来更有味道了,亲爱的。”她指尖划过我礼服的袖口,留下无形的灼痕。

而索兰莉安的召见,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作为凯尔萨斯王子最信任的首席顾问、大星术师,她是银月城真正掌握实权的大人物之一,地位尊崇,性格也以冷峻和务实著称。她的“邀请”更像是一道命令,地点直接定在了银月议会塔高层的私人观测厅。

这里没有香檳,没有调情,只有冰冷的星象仪运转的嗡鸣和空气中瀰漫的、高浓度奥术尘埃的气息。索兰莉安背对著我,凝视著穹顶模擬出的浩瀚星图,银髮梳理得一丝不苟,深紫色的法袍包裹著瘦削却蕴含强大力量的身躯。她没有寒暄,开门见山,声音如同打磨过的水晶,清晰而带著审视的锋芒:

“晨星家族的幼子,凯兰萨斯。”她缓缓转过身,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颅骨,“你拒绝了所有社交季的邀请,將自己锁在藏书室和训练场。你通过了高阶奥术师认证的速度,打破了高等精灵尘封已久记录。现在,你又提交了『远行者堡垒符文防御体系优化』和『戴索姆区域古代符文阵列初步勘探』两份报告。”她向前一步,强大的奥术威压自然而然地瀰漫开来,並非刻意施为,而是久居高位与力量强大带来的气场。“告诉我,这种……近乎自虐的勤奋,这种对边境防御近乎偏执的关注,目的何在?年轻的『晨星』渴望在哪个位置闪耀?”她的眼神里没有情慾,只有冰冷的计算和对潜在威胁(或工具)的评估。在她面前,我感觉自己像一张被摊开的捲轴,每一个墨点都被仔细检视。我挺直脊背,迎上她的目光,强迫自己声音平稳:“知识需要验证,力量需要锚点,大星术师阁下。至於位置……”我顿了顿,想到戴索姆,想到那终將到来的寒潮,“我认为银月城的光辉,需要更坚实的边界来守护。戴索姆的地理位置,或许就是钥匙之一。”索兰莉安沉默了片刻,星象仪的冷光在她脸上投下变幻莫测的阴影。“戴索姆?一个荒僻的前哨。你的眼光很……独特。”她的语气听不出褒贬,“你的报告,我看到了。你的勤奋,我也看到了。但记住,晨星,过刚易折。银月城的秩序,不需要一颗不受控的流星。”这次会面,更像是一次警告和一次冰冷的资格认证。走出高塔,我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但心中却燃起更强烈的火焰——我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既是危险,也是机遇。

这些或热情似火、或温暖惑人、或冰冷审视的邀约,如同永歌森林里最缠人的荆棘藤,不断试图攀附上来。玛兰德试图用圣光与魅力將我拉入她的裙下与羽翼;索兰莉安则以权力与力量为砝码,衡量著我的价值与可控性。而我,对前者报以无可挑剔却拒人千里的礼节,对后者则展现出谨慎的尊重与不卑不亢的独立。

我的应对方式只有一个:更加疯狂地投身於提升与证明之中。

藏书室的灯火熄灭得越来越晚。我不再满足於理论,开始申请实践考核。我通过了“银月高阶奥术师”的认证,那枚由纯粹奥术能量凝结、镶嵌著微型晨星徽记的紫色徽章別在胸前时,引来了一些真正法师的侧目——速度太快了,快得不合常理。但这还不够。

我走进了游侠军队领地的训练场,申请旁听並参与基础训练。当那些习惯了优雅剑的贵族青年,看著我穿著朴素的训练服,用从古籍中復原的、带著明显战场杀伐气息的剑术,一次次精准地击落高速移动的魔法標靶,甚至能在资深游侠教官的快速连射下利用短距闪现和奥术护盾狼狈支撑时,窃窃私语变成了惊愕的低呼。“他疯了吗?一个法师学这个?”“看他的眼神……像在打仗一样。”“战斗法师”的称谓,开始在私下流传。

最令他们无法理解的,是我提交给相关部门的、关於戴索姆的报告。那片毗邻阿曼尼巨魔领地、被视为偏远苦寒之地的区域,在我详尽的分析和初步勘探方案下,似乎被赋予了新的战略意义。有人嗤之以鼻,认为我譁眾取宠,想用另类方式博取王子或议会的关注。但也有人,比如一些经歷过巨魔战爭的老兵,或者像哈杜伦·明翼那样务实的游侠高层,开始认真审视这份报告。

我的“不为所动”,我的“勤奋刻苦”,我的“特立独行”,非但没有浇灭那些贵妇和权贵的兴趣,反而像在闷热的银月城社交圈里投入了一块坚冰,激起了更汹涌的暗流。

嘲笑依然存在——“毫无生趣的星星”变成了“不懂风情的战斗法师”。但更多复杂的目光开始聚焦在我身上。玛兰德女士在另一次沙龙中,当眾称讚我的“纯粹与坚韧”,称我为“浊流中的清泉”,她眼中的兴趣愈发浓厚,甚至带上了一丝征服的挑战欲。索兰莉安没有再召见我,但我提交的后续报告,总能得到比其他新人更快的批覆——有时是许可,有时是冷硬的驳回,但从未被忽视。

而那些真正身处权力核心,或对即將到来的风暴有所预感的人,则在我身上看到了一种稀缺的特质:一种与银月城奢靡安逸格格不入的紧迫感和务实。这感觉,像嗅到了永歌森林深处暴雨前潮湿的风。

我依旧厌恶那些香水味的包围和精心的算计,但我不再仓惶逃离。我学会了在觥筹交错间保持沉默的观察,在曖昧的试探下用学术话题筑起壁垒。每一次成功的认证,每一份被採纳的报告要点,都是我向戴索姆迈进的基石。我知道,在这些或好奇、或爱慕、或审视的目光注视下,在那些嘲笑与议论的包围中,我必须更快地成长,更快地积累资本。因为在我灵魂深处,那黑暗冰原上的骷髏旗帜,正猎猎作响,越来越近。而能让我这颗“焦虑的流星”拥有改变轨跡力量的,唯有手中紧握的、日益璀璨的奥术辉光,和脚下这片被我反覆丈量、终將属於我的土地——戴索姆。

那些贵妇们或许幻想將我拉入她们温柔的罗网,索兰莉安或许想將我锻造成趁手的工具。但她们不会明白,我的目光早已穿透了银月城永恆的光晕,死死地锁定在奎尔萨拉斯的南境,那片蒞临祖阿曼的戴索姆。我的“不为所动”,並非木訥;我的“勤奋”,即是我的战备。银月城的游戏,我无心参与。我的战场,在更遥远的边境,在即將到来的风暴中心。而法师塔的基石,已在无声的汗水和奥术的闪光中,一砖一瓦地垒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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