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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也只能剑走偏锋。
具体计划,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盘算。
他默默推演一番,隨即睡觉去了。
一夜无梦。
翌日,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常清,只觉浑身舒坦。
吃了早餐,去了镇府,镇府一片忙碌,他带来的书吏们,正在热火朝天的整理卷宗,整个府邸一片热闹。
常清看著也插不上手,索性喊上镇上几房主事,出去溜达去了。
却要亲自以脚为尺,丈量虹涧镇。
虹涧镇,作为云龕山脉的山脊峰,俯瞰酷似人眼,呈狭长椭圆形。面积约有八百顷,总人口约三万人,主要以务农和手工业为生。
人口主要集中在虹涧镇,以及周围六个村落。
常清等人纵马而行,出了小镇,便见外面阡陌交通,煞是美丽。然而走了三四里之后,农田骤减,杂草丛生。
他忍不住问道:“这外面大片土地,为何废弃?”
隨行负责田亩清丈、徵收田赋丁银的税吏藺承,应道:“大人有所不知,虹涧镇乃山脊峰,土地多山石,靠近小镇那片是经年垦殖,才成良田!至於这外面,地贫缺水,自然难以为继。再者,这里靠近雾区,偶尔有妖物衝出,故而百姓也不愿来此垦荒。”
常清眸光一闪:“这么说,这外面都是无主之地?”
藺承頷首:“正是!”
常清点了点头,继续策马扬鞭,半个时辰后,便行至小镇边缘。
断崖外,云海如涛。
隱隱还能听到妖兽咆哮之声!
藺承闻声道:“大人,您乃千金之躯,雾区危险,还是早点回去吧。”
常清还未开口,侯瑞笑道:“藺承,你有所不知,大人乃司使近卫,曾深入雾区搜寻堪比筑基九境的妖物欺山诡魈,斩其首而归,眼下处境又算什么?”
一番马屁,落在不知情人耳中,还道是常清亲手斩杀了欺山诡魈。
藺承一脸惊色:“是吗!大人当真是好生武勇!”
常清听著身旁人的马屁,心想,难怪宇宙尽头是考公。
这马屁一天两天听著没事,经年累月之下,谁能受得了?
他笑了笑,指著眼前雾区道:“如果在前面扩建一个瓮城,需要多少钱,多长时间?”
侯瑞等人一愣,在面面相覷中,试探问道:“敢问大人扩建瓮城,所谓何事?
”
所谓瓮城,一般是在城门外,扩建一个半圆形或方形小城。
一般用来加强城门防御!敌人若攻城门,就得进攻瓮城,若攻入瓮城,很容易被主城来个瓮中捉鱉。
常清笑道:“虹涧地贫人寡,想要发展,就必须得另闢蹊径,我打算在此开设钓场,吸引雾钓客来此垂钓。到时候,有了人,自然也就有了钱。”
钓场?
眾人对视一眼,侯瑞小心翼翼道:“大人,雾钓客有地便能垂钓,建造瓮城,会不会浪费了?”
常清道:“正因为雾钓客有地就能钓,所以才缺乏专业服务。试想,若在此处造个瓮城,城门处设置玄铁栏杆过滤大型猎物,雾钓客作壁垂钓,身旁红袖添香,岂不美哉?”
当然,这是放在檯面上的理由。
实际上,常清打算借钓场搞博彩业,也只有这些產业,才能快速吸引人流,完成资金回笼。
侯瑞愈发茫然,想了想道:“建设瓮城不难,若请筑基三境修士,只需百人,十天即可捏土为墙,若请筑基六境,三天即可。费用大约需要————二十万銖。”
常清頷首,又看向税吏藺承:“镇中存留银,可够?”
税吏藺承心中一跳,登时回过味来,这哪里是要建什么钓场,这分明是盯上了“存留银”啊!
存留银,乃是地方財政合法截留的税银,作为地方支出,大概占总赋税的10%
—20%。
税吏藺承一脸苦相:“大人有所不知,虹涧乃小镇,人口不过三万,平均每人每年税赋大约为两百五十铁,合计七百五十万铁,再算上代役钱、丁银、三餉,总税赋不足两千万銖。这笔钱需要上缴九成,余下不足两百万銖,这点钱,还不够本镇胥吏俸禄。
不满大人,镇中不少胥吏,已经半年没发俸禄了。”
“这么说,镇中没钱了?”
“也不能说没有————如果大人急需,两三万銖还是能拿出来的。”
税吏藺承小心翼翼答道,儘量不起衝突。
常清闻言不置可否!
留存银不足两百万銖,一场礼金收了三四十万銖,难怪尤文羽直言地方同气连枝,他算是见识到了。
“罢了!”常清摆了摆手,忽然道:“石小玉。”
“卑职在!”
“你回去擬定一份文书,发往民秩府,申请二十————不,五十万財政支持!”
石小玉傻眼了。
五十万?
大人您可真是张口就来!
真以为镇令这么值钱?
莫说五十万,怕是五千铁,民秩府恐怕都不会拨付。
但他不敢眾目睽睽之下,驳了常清的面子,只能拱手应是。
在场胥吏们,也是面面相覷,眸光闪烁。
镇令大人要是真能申请下来五十万铁財政支持,这背景恐怕大得惊人!
在眾人思绪万千中,常清结束巡视,拨转马头,返回虹涧镇。
此时正值午间,日头高悬。
一行鲜衣怒马的队伍从小镇主街呼啸而过。
蹄铁敲击青石板路,发出清脆急促的声响,引得两旁店铺里的百姓摊贩无不驻足侧目,目光中混杂著敬畏与好奇。
眼看镇府那熟悉的飞檐已在望,异变陡生!
一道瘦小的人影,猛地从一条狭窄的暗巷中衝出,不顾一切地扑向队伍中央o
此时,开道的皂隶早已策马奔过,这突如其来的身影,让紧隨其后的眾人猝不及防,惊得纷纷勒马,一片惊呼。
“保护镇令大人!”
侯瑞的厉喝声率先响起,他却猛地收紧韁绳,座下马匹人立而起,嘶鸣不已。
几名反应过来的皂隶,正要上前驱赶,那身影却“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街心,尘土微扬,举起一张麻布,一个血淋淋的“冤”字,入木三分。
“冤枉!冤枉!冤枉啊!”
声嘶力竭的惊呼声,如石入镜湖,惊得在场眾人无不色变。
侯瑞面色铁青,厉声呵斥道:“大胆刁民!竟敢衝撞镇令大人法架!还不快给我叉出去!”
眾皂隶得令,立即如狼似虎扑去。
“等等!”
一声怒叱传来,声如惊雷。惊得扑到近前的皂隶们身形猛地一顿,下意识地回头张望,脸上露出惶恐与迟疑,不知该听镇丞侯瑞的命令,还是这新镇令常清的法旨。
侯瑞脸色一黑,直恨皂隶动手太慢。
“噠噠噠————”
常清策马越过眾人,缓缓靠近,便见拦路之人,竟是一位白髮苍苍、形销骨立的老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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